今天没带相机出来可惜了,可是没有任何风景带上相机就准能等到。
在张江这边跟自如小哥聊了聊,他跟组长通电话被批转化数据太差,开着外放被我听见了,我感慨了一句他们压力真的大,他强颜欢笑地说,打工人嘛。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从同龄的陌生人身上切真的感受到绝望的痕迹。小哥问我有没有种感觉,现在的工作无论如何都不能换。我说有吧,但我其实刚换完工作,我只能这么说。
拍完照走回地铁站,我听见一男一女对话,说她今天汇报仿佛回到了学校大报告厅发表演讲,台下没有人认真听她说话。她的语气平淡,还说自己完全不清楚工作上的这个那个,她只好跟着其他人这个那个。男的听着,时不时应两句,恰似雾里看花,花已非花。
我看着雾里的烂尾楼,忽然觉得震撼。
我们前是盖起迪拜塔的光明叙事,后是一步走错落入深渊的疯狂迷局,而这一切都汇聚于上海阴沉而无声的背面。
世人眼中的上海五光十色,却忘记了暗处供他们绚烂的张三李四王麻子。
自喰之蛇是身心健全的聋哑人,他们需要帮助需要存在,然而他们的助听器却被噪音填满,手里的发声器也只有一个仅能发出噪音的按键,一切都是上天最差的安排。
盘踞在雾楼上,静静看着迪斯尼和远方外滩的光影,幻想着和女友结束异地共建家庭,相信着世界会永远和平,思考着自己入睡的时间。
冬天到了,秋天走了。
在那虚构的时空里,他有他没有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