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已过,正是江南悠然时。
秦淮河畔小路斜纽着延伸,直到远处朦胧不见。
江南细雨总有点儿脾气,初见的人总是又爱又恨,打伞觉得没什么必要,不打伞又怕湿了头发。本地人习惯了,便不打伞。游人不解风情,最后还是打起伞来。
旧城墙的青石砖被这雨打湿半截,墙上星带绵延,墙下树火斑斓。斑斓中几位钓客撑伞赋闲,不愿惊扰河水,便任由自己融入灯火间隙的阴影中。
烟雨蒙蒙,花雨无寂。少年扔掉了手里的黑伞。
他想跳探戈,可他没有舞伴,但见他抬起双手,拉动看不见的琴弓。
他跳着舞,哼着曲,走着路,消失在城墙的转角。
后来人们确实在河畔的小路边找到了一把平平常常的黑色折叠伞,于是有人说自己听到了他的琴声,也有人说这不过是空口白话。
可是这又有什么所谓?
少年不过是离开了,去了远方。